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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君可愿为朕之铠甲。”“臣不愿。”他笑着,恶意的嘲讽,“君上你曾有盔甲,不过,你的盔甲已被你弄丢,你曾心心念念的季齐太子,早就被你杀死在那个下午。”“闭嘴。”季墨白安安静静的站着。可秦皇受不了有一个人和那人那么像,却对自己不理不睬,便没话找话说。“你说,他是不是早知道有这么一天,才留了你。”秦皇神色难辨。“不知道。”季大人顿了顿道,“他应该是知道的。”“倘若早知道会到如今这个地步,朕宁愿自己一个人。”“呵,他死了,他早就死了,陛下,说起最悔相见的应该是哥哥吧。”秦皇沉默良久,才问道:“今夜歇着吧。”季墨白俯了俯身,敬谢不敏。他道:“你是十年前他让你成为的那个好皇帝,可我,不过是个男人,而且不是你心上人,你喜欢的那个男人早就死了,被你亲手杀死。”“是。”秦皇茫然的看着空空长夜,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什么。功名利禄,他舍不下的,得到后,却觉得不过就是那么一回事。季墨白转念一想,又容许了。夜深三更天。季大人留宿陛下寝宫。第二日,一前一后的上朝,朝臣无不侧目,语罢纷纷,要么说这佞臣误了新皇,要么可怜这贤臣,明明是个大大的能臣,到底因为这档子事误了贤名。朝会如常。歇了后,秦皇轻装简从的带着一二侍卫便去看墓。墓在野外,那里听闻是一家书院,曾是赫赫有名的书院,天下学子无不以进书院学习而自豪,可惜因为战乱而没了。墓无碑文,空有一碑。树外繁花落下,秦皇执酒敬故人,抚碑嗟叹。苍茫流年岁渐安,记不起,当年笑颜。他与他到底是错过了。有画师上前道:“公子,我有一画送你。”他道:“多谢,可到底,这画再美,也绘不出我想要的,有一二银钱,于画师喝茶。”画师道:“不,这画是一人托我送给公子的,我等了三年,才等到公子。”“那人是谁。”“他说他姓青。”秦皇着急的让他拿画来,画中用笔,一看便可知是那个人。画中便是这书院,书中有两年约二十许的男子,正在对弈,一人含笑望着另一人,一人则偏过头去听树上鸟叫,笑容拳拳。他认出来了,一人是他,一人是季齐。大抵于季齐来说,人生最快活的两年就是与他相识。画师又道:“有一笺书信,留于公子。”他静等。画师拿来,他摒退左右,独自看着。信上道:见信如唔。此时你应该还活着,也应该还记得,我便不多说自己了。的确,我恨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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