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寄印传奇】49 (第7/8页)
陈晨掇了片牛肚,嘴角在氤氲的热气后扬了扬。 可能是好久不见,也可能是刚拆了石膏,他整个人看起来确实焕然一新。 当然,也没准是他把背挺直了,精神了些。 吃完鸡豆花,牛秀琴说她有事要给陈晨说,于是我就起身告辞。 但陈晨皱皱眉:「有啥事儿直接说吧。」 「你爸交代的事儿。」 牛秀琴在干儿子的衣袖上弹了一下。 轻巧温柔,亲切自然,却让人心里勐然一跳。 我快步向门口走去。 「要说就说,不说就算,我也有事儿,正忙。」 关上门时,我听到陈晨这么说。 出了川菜馆,没走几步,陈晨就跟了出来。 也不能说「跟」,咱走咱的,人走人的,怪就怪饭店就这么一个正门,而 大不偏不倚正座东方。 所以我也拿不准该不该停下来等一等这个富贵的老乡。 或许,我想,如果他喊我的话,我会停下来的。 自然,他不会喊,但牛秀琴在喊。 她落陈晨几米远,拎着名包和小夹克,尖头高跟把平阳的青石路面踩得噔噔 响。 我只好停了下来。 待两人走近,我问:「说完了?」 干儿子直眺远方,没吭声。 干娘笑笑说:「完了,多大点事儿啊,这就回平海。」 于是我们就把秀琴老姨送上了车,虽然她难得地摆手说不用不用。 回宿舍的路上,我只能和陈晨走在一块。 天很蓝,阳光清澈得几乎能发出声音。 这种情况下一句话不说显得有点夸张。 我们便不约而同地谈起了录音的事,没啥新意,基本上是把饭桌上说过的话 颠来倒去又重复了一遍。 临分手,陈晨向我确定了下试音时间,我说周日上午九点吧,他说,好,三 角楼前。 我以为他会说「不见不散」,事实上并没有。 还好。 然而大波反应激烈。 上次陈晨跟我说这事时,我只当是玩笑,没敢四下散播。 现在好事成真,大家却认为我在逗他们玩。 尤其是大波,在我再三保证、拿出试音日程并痛发毒誓后,他依旧负隅顽抗。 「咋可能呢,」 他说,「艺术学院的录音室能随便乱用?」 「乱用当然不可以,」 我开导他,「但咱们用能叫乱用吗?」 这下大波就无言以对了,他倚着门闷头抽烟,半晌又笑了笑说:「靠。」 这犟驴犟得超乎想象,上次没把我们的贝司手打坏真是不幸中的万幸。 试音这天,大波难得地洗了洗头(修了修头发也说不定),还穿上了他心爱 的马丁。 一行人雄赳赳气昂昂,却难免怅然若失。 是的,怅然若失,虽然谁都不会说出来,但美梦成真就是这么个滋味。 陈晨果然在三角楼前等着。 见了面他也不废话,直接领着我们上了三楼。 当然,对这栋楼,或许音乐系高材生大波更为熟悉。 他老早就给我们讲过这个大最古老建筑的历史,可以说新校址基本就围绕 着三角楼而建,仅从这个角度看,说我校立足于艺术系毫不为过。 老建筑的缺点也显而易见,往大了说存在安全隐患,比如木质架构和地板; 往小了讲走廊狭小,灯具长明,要我说,实在有点费电,不符合我国节能减排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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