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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他的另一幅利齿，正狠狠地咬在一位青屏峰弟子的头颅之上，怪物利齿与他头盖骨之间的角力，化作令人牙酸的咯吱声，钻进现场每一个人的耳中，为人们更增添一抹抑制不住的惊颤。

号称行走的大荒生物百科全书的秦树苗，立刻就做出了判断，这不是大荒世界上已知的任何生物。

多亏了张月白一向的谨慎，青屏峰队伍一路行来，都十分注意留出一片用以保持阵型的空间，所以他们的四周方圆十米内的藤蔓，都已经被清理干净。

不愧是青屏峰外门弟子中最优秀的十人，此时身边的同门骤然遇袭，除了那个被怪物抱在怀里磨牙的倒霉鬼，所有人都在第一时间完成了防御、后退和闪避。

他们之中修为最高的张月白，甚至已经完成了一式攻击。

冥神符化作一道灰白色光华，炸在那只怪物的后背之上，但这曾经消耗了秦树苗一半防护剑符的一击，却没有给这只怪物带来任何伤害。

怪物那灰黑色的皮肤上，冥神符炸开的地方，丝毫未损。

但这一次毫无建树的一击，却已成功的吸引了怪物的注意力，它轻盈敏捷地转过身，抬起那只空闲的头颅，灰白色的眼珠对着张月白的方向。

一声难听得无法形容的嘶吼自它的喉间发出，看不见的声波以怪物为中心，涟漪般向着四面八方扩散开来，瞬间便将包括张月白、秦树苗在内的所有人都尽数击飞。

这一击，干净利落的击伤了大部分人，修为较弱的几人，甚至已经口喷鲜血。

而这一击，也同时将秦树苗彻底惊醒。

前世今生，秦树苗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直面死亡。

少年时混在街面上，与小混混们为伍的灰色青春，充其量不过是打打群架，见识一下鼻血长流，那些日子，也不过是在荷尔蒙刺激下的一段肆意飞扬。

说起来她与死亡最近的一次，就是引起她穿越的那一次车祸，但毫无痛苦的过程加上喜剧般的结尾，也并未在她的心中造成多么深刻的印痕。

而后踏上修仙路，数年来在灵虚山上嬉笑怒骂，头顶遮覆的，是顾沧海这方厚实的天，与同门争斗，也都是在有序规则之下，玩笑般的段段经历。

就算是剑洞里走过的那几遭，也都是有惊无险，别说自己，就是其他同门弟子的死亡，她都没有目击过。

可以说，在今日以前，她仿佛一直生活在一个大型全息角色扮演游戏里面，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，在她的潜意识里，周围的一切都是数据一般的虚拟场景，所有的人类都是NPC，而她自己，是整个游戏里最真实的存在。

正因如此，她与这个世界，始终保持着一种疏离。

这种疏离，才是她一直以来做出的很多行为的出发点。

而如今，一滴飞溅出来的鲜血，就粘在她的脸上。

刺鼻的血腥气直扑鼻端，白花花的脑浆淋漓遍洒在视野当中，方才还鲜活无比的人，此时却四肢翻折，如破布袋般被那只怪物甩来甩去。

一时间，秦树苗也说不清自己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