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睡了。

他盯着林果看了一会儿，伸出手摸摸小朋友的脸。

这小孩儿睡觉总是身体蜷在一起，手里紧紧抓着被子或者枕头的一角。

怕林果热他把空调打开了，但是温度没调得太低，又给小朋友盖上了腰，他才又轻手轻脚地出去关上了房门。

他窝在沙发里，攥着手机又没什么想看的。

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。

今天林果说完那些话之后他更肯定了自己的预感，也更感到怕。

他不想和林果分开，可冷静下来想想，要是他爸妈不同意他是死都能撑得下去，但如果是林果家里不同意呢？

说实话，他大概会放手吧。

他见不得林果难受，也见不得林果身上有伤。

要是林果家里相处不好了，小朋友还会开心吗？

所以……会放手吧。

可是太舍不得了，也太不甘心了。

林果说他一想到自己会和别人结婚就难受，那自己又何尝不是呢？别说结婚了，他一想到林果有一天不再是自己的小朋友，他会牵着别人的手，拥抱和亲吻都独属于另外一个人，和那个幸运的人一起走过长长的路。

小朋友总是能紧紧地攥住自己的心脏呢。

如果死死地抓住不松手呢？

好一点的结果是过几年家长松口了，坏一点呢？

“死和在一起，你选哪个？”

他想起林果的话，觉得有点憋得慌。

是了，林果从来没考虑过好的情况，他一开始就在考虑最坏的结果了吧。

死和在一起，我选哪个？

嘁，以为我听不出你的意思吗？

如果你死了，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。

如果我们在一起，我们早晚也会死。

问题是，你选择我还是选择活着。

想到这儿，顾长安也算是想明白林果的意思了。

我渴望你，但我更要你活着。

你要是不在了……

不，我会放手吧。

我选你活着。

但你别生气，我们还是会在一起。

你且好好活着，看看没见过的世界，千万别亏待了自己。要是你看了一圈还是愿意和我在一起，你要等我，等我有能力让你不看任何人的眼色自在地活着。

你只要别哭别怕，别和别人走。

三点多，顾长安又把冻酸奶拿出来看，用筷子戳一下，确定冻实了之后，他拿起刀深呼吸一次，成败在此一举了！

手起刀落，哎成了！

他拿起一块尝尝，觉得味道还不错，就是凉的扎牙，便把一盘都切好了，放在一个大碗里放冰箱里。

顾长安上楼一看，林果还睡着。

他坐在床边，呼噜呼噜小孩儿的头发，可能还是热吧，林果有点儿出汗了。

“宝宝，起来吧，都睡一个点儿了。”他轻声唤道。

哄了一会儿林果蹭了蹭他的手，迷迷糊糊地问：“几点了？”

顾长安说：“三点半了快。”

林果坐起来，问：“他俩回来了吗？”

顾长安把玩着林果的手，“没呢，说碰见朋友了，等会儿直接过去找他俩。”

林果的手很好看，手指纤长，指甲圆润。他按按林果的指肚，觉得可爱极了。

“清醒清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