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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眨的盯着他。“我说吃药。”乔阳仍旧没动弹,瞪着一双睡得浮肿的眼泡连大气也不敢出,好半晌陈以道被他盯得犯怵了,才不耐烦的问他:“听不见?还是发烧烧傻了听不懂?”“以...道。”乔阳轻声喊他,气息轻得仿佛在吹一朵绒毛。“干嘛?”“啊!”乔阳猛然站起身局促的冲他笑,又跳到床上,以最快的直线距离蹦到床那头,看着他的冷脸心中尚有戚戚,但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,乔阳克制而热切的保持着嘴角的笑容,用熟稔无比的语气打趣他:“我还以为你又不理我了呢?你刚刚干嘛不说话啊,吓死我了。”乔阳的眼睑浮肿泛红,黑眼珠却乌亮的带着笑,床边狭小,陈以道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白净笑脸,清晰到连他眼里的几条红血丝都分明无比。他几乎就要跟着他笑了。“哇,你是怎么做到秒换衣服还顺便把个子拔高的,你们鬼都这么牛逼吗?”说着乔阳还想伸手去拍拍看陈以道的头顶,看看是不是真的。陈以道勾起的嘴角顿时僵住,拧起眉头下意识打开他的手:“你在说什么?”乔阳一吓,惴惴的把手别到身后:“夸你...呗。”陈以道显然并不想理会他这些莫名其妙的话,恶声恶气的指着杯子叫他快点吃药,乔阳二话不说立刻乖乖端起杯子咕嘟嘟灌下半杯,喝冲剂这个事需得一鼓作气,嗓子眼吞咽得正起劲儿,陈以道下句便是:喝完快点走人。喉头猛然一窒,呛到气管,嘴里那口深褐色的药汁咽不下去,电光火石之间陈以道只来得及偏过脸,气味酸苦的药汁就这么密密麻麻下雨似的喷了他一身。乔阳咳得面红耳赤,半晌直起腰揩了揩嘴,在陈以道怒不可遏的目光中企图抬起袖子给他擦脸,目光不小心瞥到他湿漉漉的领口,深吸一口气小声哔哔:“诶哟在家穿什么白衬衫啊,大冬天怪冷的......”8陈以道终究没能把乔阳赶出去,黑着脸换了件衣服便出门去了,临出门前重重的把砂锅摆在餐桌上,乔阳跟着桌子一抖,也不敢看他,兀自摸着guntang的碗边,心里在想:电视剧里说鬼都是吃香油纸钱的,这该不会是陈以道用香烛变出来的吧,吃了要不要紧的?不过陈以道这么“费心”给他煮的白粥,他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,他咽了咽口水,太饿了,肚子里只有半杯苦药汁,尽管这锅白米粥看起来一点味道也无,但他想象了一下鸡腿,竟然油腻得想吐,便欣然接受了这锅粥。晕眩让他的工作效率骤降,提起画笔就觉得颜料盘在转,画了两格便画不下去了,重又倒回床上去,趴着晕,躺着还是晕,侧过身剥着手指上的一小块颜料,心里记着交稿没几日了,在一阵恐慌中继续躺着。他姐教他的,天大的事睡一觉再说。冬日太阳下山早,他这一觉直睡到昏天黑地,晾在床边的手冰凉,他迷迷瞪瞪的把金属表带解了,把手夹在胳肢窝里面,满屋落针可闻的寂静令他不敢醒来,索性摸索到被子胡乱盖着继续睡。睡到天亮就好了。深夜的灯光刺眼,微弱的酒气浸润到鼻息间,乔阳嗅到有些不安,想拉高被子躲起来,奈何怎么也拽不动似的,脸颊上细细的摩挲让他想笑,抬起手挠了挠腮帮子:“痒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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