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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变了。你今日为何要来？你若不来该多好。你在漠北呆着，我去找你。然后我们一起回去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多好……”

高月轩的声音越来越弱，他的呼吸浅淡得她几乎听不见。她的手掌被他的鲜血染红，可她推不开他。她开始着急，试图挣脱他，泪水从眼角滑落。为什么和她预想的不一样？他不是螳螂捕蝉身后的那只黄雀吗？怎么能如此简单被她刺穿心脏？

“别动，我快没有力气了。”高月轩的声音轻轻的在她头顶。

她愣住身体：“你的手下呢？”

米苏问，他却没有回答。

米苏紧张：“你为什么不还手？”

“因为我想死在你手里。”

高月轩道，声音从未有过的温柔缱绻。他的发丝垂落在米苏颈间，触感冰冰凉。

“那日，你对我说相敬如宾一辈子，是真的打算一辈子吗？”

“嗯。”米苏点头，她原本是打算攻略他的啊。

感觉到怀中人的轻轻的点头，高月轩嘴角终于露出了满足的笑意。眼前似乎又出现那日一席红装坐在梳妆镜前偏头对他笑的人：“今日我俩成婚，若是能举案齐眉自然好。若不成，也烦请将军与我相敬如宾。”

是啊，早在那一刻就心动了吧。或者更早，漠北她一身武装，明明身为女子却硬生生撑起数万人的信心。其实一开始他从未讨厌过她。只是他终究晚了一步。他以为她是他的妻。他们会一直在一起……

“永远不要相信你看到的……”

风吹过耳畔，那句话也随风而逝。这是他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。最终他的身体无力的倒下，再也不能将她拥入怀中。

“高月轩？”

米苏试探的叫道。可是再也没有听到回答。

后来的后来米苏想，自他之后没有一个人爱她到能将自己的性命亲手给她奉上。即使是曾经她以为爱她入骨的梁齐元也不行。这一切是个局。她看得透，却永远参不明白。这场局当中她们每个人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。

高月轩死后，梁齐元的人马立马攻进来控制了局面。那些当初围在殿中不只是否真是叛军的士兵依然被带走。兵变似乎一点也没有造成影响。

第二日梁齐元便公布叛逆之臣高月轩已被俘获杀死。手段凌厉的整治了高月轩的旧部，朝中一时间原来所有的面孔都换成了新的。米苏没有见过那些人，只知道被换掉的那些人，原来高月轩还在的时候，喜欢不时的到将军府串门。

不要相信看到的，米苏经常回想高月轩对她说的这最后一句话。她不敢深入想，这一切与梁齐元是否有什么关系。但是又想耻笑自己。还用想吗？自古一将功成万骨枯，通往那把椅子的九十九层阶梯，哪一步不是白骨堆砌？

她早明白他们之间必有一死，而她一开始就选择了梁齐元活不是吗？现下却又想这些。米苏耻笑自己，可是，终究有什么变了。自高月轩死后，她面对梁齐元的时，那颗心似乎已经不再能跳动，不再会喜悦，欢欣……

将手伸出，有雪花在掌心融化。她脸上画着精致的红梅妆，身上披着白狐裘，头上依然戴着流苏金步摇。一大一小两只跟在她的身后，乌金龙袍的男子站在她身边将伞举过两人的头顶。白白茫茫的世界中那样美得像一幅画。

“那日你为何要骗我？”米苏道。

梁齐元撑着伞，神色一紧：“他注定要死，死在你手下我比较放心。”

放心什么呢？放心她真的舍得下心杀他？还是因为料定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