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百一十四 楅衡虫（30%H） (第3/3页)

。竟让您老人家二话不说就一掌拍死了？”

    应向离面上全无表情。

    停顿片刻，他淡淡道：“陈今裕违抗教主之令。我劝过他。…他不听，我便杀了。”

    “…不听、便杀了？呵呵呵…好啊。好啊！”厉丰摇头不住冷笑，一时间眼圈竟有些发红了。

    他咬紧牙关，恨声道：“那我倒想再好好问问左使。陈今裕违抗教主之令死了，那他没睡到的那个臭婊子现在又去哪了？…又或者说，左使大人昨夜带着那婊子去哪了？！”厉丰越喊越大声，甚至于根本是在扯着嗓子吼了，“应向离，你敢回答我吗？你敢说吗！！”

    大殿一时安静下来。

    厉丰凄厉的声声质问在地宫内不住回荡。所有人只远远看着，无人出声。

    应向离沉默。

    厉丰嘶哑着嗓子怒吼：“…他陈今裕到底违抗的是教主的命令，还是违抗的你这个走狗的命令？！侍奉了无相教五年的兄弟，被你轻飘飘的一句他不听就杀了？！…姓应的，你真以为无相教是你和你爹自己的吗！！！”

    此话甫一出口，厉丰却哇地直直喷出一大口鲜血，整个人也瞬间跟着跪倒在地。

    穆长老这才急急上前，狠狠抽了厉丰一巴掌：“你在胡说八道什么！”

    说着又扒开他领子。见到厉丰脖子上不断疯长的红线，老人倒吸口冷气，恨铁不成钢地又重重扇了他一掌：“还在想还在想！老厉你不想活了！”

    厉丰却抹了一把嘴角的血，哑声冷笑：“楅衡要是真能弄死人倒还好了…你看看冤死的弟兄里有一个是因为楅衡死的么！”

    见应向离已冷漠地转身走开。穆长老忙三两步追上。

    一改之前不理不睬的冰冷态度，老人难得的对他恭敬起来。枯瘦老人佝偻着身子紧紧拉住他：“应左使，厉丰他是脑子糊涂了才会说出这种话来。您切莫…”

    还没来得及说完，那厢的厉丰大吼：“别求他！反正早晚都得死，我巴不得他去告状呢！”

    此时已有几位弟子听到声音被吸引过来。有一个格外狗腿的赶紧巴巴上前想要搀起厉丰。厉丰却根本站不起来了。

    只见男人宽肥的大脸上，鼻孔耳孔嘴边都开始潺潺往外淌血，他却仍嫌不够似的沙哑着声音凄厉大笑。

    厉丰瘫在地上边笑边嚎。声音难听的像是金属在砂纸上打磨一般刺耳：“…什么魔教走狗…可笑…那帮白道的根本不知道。一整个无相教里，能称得上是走狗的只有他儿子一个而已！”

    “…谁不把教众们当弟兄看待。只有他。在他眼里，我们连那头老虎那只畜生都不如。什么万人祭…你以为我们做了堂主能好么？都一样的…！所有人对他来说，都只是个用来填命的东西而已！！！”

    “我早都知道了。他不过就是一个鸠占鹊巢的臭叫花子！…”

    穆长老扭身暴喝：“厉丰！！！”

    厉丰的声音越来越低。喉咙里鲜血汩汩，间连不断疯狂涌着。他已经快要说不出话来了，但仍执拗地含糊道：“…你我都一样的。整个无相教不过是供他取乐的玩具而已。”

    “等他玩腻的那天…我们都要死。”

    “…谁也跑不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