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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太平猫】二(无h) (第2/2页)
的低头,不好意思对他邀功。 大抵韩信也没想到我是这般反应,他无奈又好笑道:“就算猫有九命也不是教你这般胆大。若是叫人家逮了去炖猫汤,我可护不住你。” “可我就是耗了九条命才能来见你啊。”我心想到。 届时我已经是只三岁大猫,恹恹跟在韩信身后。他从瘦男人变成病男人,但脊背依旧挺直。韩信背上有两块很明显的凸起的骨头,有时一动,像溪边蝴蝶飞跃蹁跹。 来家里的人不算少,韩信还是不准我出现。最少次数的那老头叫他“大将军”,我看见韩信神情很难过。等老头走后,他开始咳嗽,直道咳的弯了腰,有红色从他指缝中溢出。我开始害怕,踌躇着走到他面前。韩信突然生气,颤着声让我滚。他喘着粗气,胸膛也剧烈起伏。我小声跟韩信道歉,他却转过脑袋,不再理我。 我哀哀叫声他的名字,从后门飞快跑出去。溪里刚化了冰,水很清透。有了先前经验,我鼓起勇气扶着岸边,伸腿进水。刚碰到水,尾巴带着后腿不由自主的蜷缩起来,冷的猫更想流泪。我又叫了一声,想到他手上红色,我顾不得那么多,一股脑钻进水里甩甩身子。 我觉得已经很干净,但是这对猫来说太超过了。我甩着水跑回家,平日里韩信知道我耐不住性子,总差人留道缝等我自己回来。今日竟将大门紧闭,我还是太小,跃不进院墙。向前无路,侧门也不给留,我福至心灵的想到是韩信不要我回来,呜呜的挠着院门。 家丁骂骂咧咧的开门查看,门刚开我便以迅雷之速冲进大门,虽然他要骂我,我还是跟他说了声谢谢。韩信不在书房,我卯足劲去撞他卧房门,谁知他根本没锁,一腔蛮力落了空,扑腾着打几个滚。 韩信没想到我会回来,越急越咳,我也做了个大胆的动作。我身上干净,只是毛还不完全干,我生气的咬下块布子蹭干净水渍,而后窜上他卧榻。榻上衾薄,韩信身上冷得我打个寒颤。韩信惊的说不出话,过了半响才冷声开口 “不是走了么,还回来做什么。” 我察觉他并不是真的生气,犹疑着收起利爪与尖齿将自己团成一团缩他肚子上。我曾经远远望见过别人家的狸奴,它们有光洁的垫和平整的甲。我只能自己磨,故而爪子也硬。韩信肚子也硬,硬的好像只剩一把骨头撑着这副皮rou。我怕弄疼他,又怕压坏他,主动把脑袋塞进他手下给他取暖。 韩信僵硬的手缓缓沾上我的温度,就像我常有他的气味。我很喜欢这样,仿佛这样我们就可以再也不惧每个严冬。韩信手也软下来,没意识的抚摸我脑袋。他说:“我养不活你,你生的聪明,找个好人家罢。” 果然还是不要我,我埋头不理他,又觉得不够解气,龇牙咧嘴的去叼他手腕处软rou。只要我使劲咬下去,尖利牙齿突破那层皮rou,就会有红色从中流出。可是我不想他疼,只好衔住那块皮rou反复研磨舔舐。笨蛋韩信听不懂我说话,于是我说,我不想走。 韩信把我捞进内侧就不管我,我自己钻进他怀中给他取暖。那夜他卧房内一豆烛火无人打理,可怜的半截蜡烛自己融进浓重夜色。 韩信不赶我走了,我跟在他后面到处都不满意。他总爱一袭白衣不修边幅,可是我们猫道上小白猫最可怜。它们不懂得伪装和保护自己,总遭别的猫欺负。 一日,我悄悄跟在韩信身后,目光灼灼盯着他白衣下摆。而后,伸爪按下几枚爪印,这人往后就是我罩。我满意看着几枚爪印,越看越觉着伟大。他凭着我的印子,果真没叫其它猫烦扰过。 韩信有个坏毛病,他贯拥一席中衣枯坐天明。有时白天犯懒夜里睡不着,我俩一人一猫各一石凳。石凳离石桌太远,我够不着也看不见,恼火的跃上桌面。桌上石块排列有序,但我半点也不懂,韩信便剑指为引,横纵交错着跟我讲何为点兵、如何排棋。 那是我第一次被他抱在怀里,我体温很高,不消时就让韩信的手也暖起来。我总怀疑他的病就是那时落的根,教旁人妒恨滋养的开疆拓土,方今根脉发达,无需阴雨便能痛彻心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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